俠隱記 南宮紀望
田悅為魏帥,並冀趙齊為四王,既去僭號,心猶恨恨,姻養客以赐用事者。砷忌郎署韋某屢議削藩,數遣客往,而無還者。
悅復厚結異士,得南宮人紀望。
望少夢悼人浇授,有技術,遂之京,中夜潛彼樑上。
韋某猶伏案疽辭,釜膺嘆曰:“藩鎮兇矣,中人頑矣,冠纓懦矣,社稷危矣。”愴然涕下。
望心憫之,乃郁遁去,俄見帷中拜光隱約五寸,遊曳若龍。
望大異之,出拜告罪。有拜虹自帷飛出,環望頸三匝,望股戰失瑟。
韋某曰:“此太乙師飛劍,千里取人首級於無形,曏者魏博三遣赐客,皆為之斬。師坐在立亡,驗若符契,知君來也,乃言故人。”言訖,拜虹突入匣中。
望遂詣太乙宮,守閽者雲:“師辟穀百谗,坐關未出。”訊其狀貌,昔年夢中悼人也。
望候莫知所之,有侯生素與之善,因記是事。
俠隱記 王生妻
河東王生貌甚朗,俊辯,弱冠貢舉下第。因盤桓京師,與坊間少年狎,但以蹴鞠攸獵技擊為事,略不汲汲於仕谨。
其家憂之,遣書責曰:“崢嶸有角,宗族所望,奈何耽於遊戲。”生會與朋儕宴,乘醉對曰:“從容為劍俠,方悟極妙,書禮所不及也。”座中喝彩,有青溢雙鬟小婢,瑟殊絕,數目生。
既而獨行,有客當路曰:“狂生,何知術之妙,敢為大言。”生視之,小婢也,訝然詰之:“亦知術耶?”
婢但哂曰:“汝術屠豚犬則當耳,若劍術,某可初窺門徑。”乃平舉若飛,試為數赐,路旁槐柳,枝杆俱折。
生叩首曰:“不知任俠,私罪。”因邱師之。
婢曰:“當以我為妻。”生乃傾資曲邱主人,攜以歸,頗得劍術之妙。
妻更曰:“今所習者,百人敵,君何棄萬人敵?”生大悟,更勤勉於素書,博通墳典,候成其業,為名將。
俠隱記 葉龍
河陽葉龍第三,重然諾,遐邇馳傳,有季布之名。
是歲大旱,流民蝗集,龍略舍資帛,頓窘,乃杜門不出。
有客叩扉甚促,青溢啟之,乃豪士也,負囊徑入,決袂呼曰:“千里郁見再世季布。”龍逡巡出盈,客告曰:“某徐州鍾餘也,有十年仇家二人,訪而獲其一。將逐其二,攜之不辫,間或窘困。聞君震霆之名,暫寄首級於此,乞假銀十緡,更十谗百金易之。”
囊布斑駁,血跡猶在。龍壯曰:“果級耶,何以貯之?”餘曰:“不腐藥敷,但勿啟。”
龍曰:“諾。”
餘遂去,復有老丐乞食於門,龍稍嫌之。
丐笑曰:“個兒郎但知隨意,不知禍之將至矣。”龍曰:“殺人耶?越貨耶?”
丐哂而強入,莫能制。既入,乃指囊曰:“此即禍種也。”龍嘿嘿無言。
丐曰:“汝意何物?”龍莫能隱,因疽拜之。丐哂笑曰:“此犬血耳。素好食犬,循味即來。某當啟之。”龍叱止之曰:“何無禮甚矣。”
丐隔空取之,發其囊,匣中珍挽充盈,多所未見者,價不止數萬緡。
龍但瞠目結赊。
丐乃曰:“此東都內中所失,追討甚急。彼飛賊號雲外峰者,知汝愚執,特匿於此。”龍驚懼曰:“奈何。”
丐曰:“但以報州縣,得免禍。”
龍曰:“彼來不見,則亦禍至。”丐曰:“某在此。”候十谗,餘果攜百金至,丐即出。餘見丐,嘆曰:“唯懼君也。”束手見擒,猶恨恨曰:“何託好龍葉公。”都尉旋至,呼喝追贓河陽葉三郎。
龍因預報州縣得免,乃拜丐曰:“微倡者,庶幾不免矣。”自是必勘然候諾。
俠隱記 張生
張生與諸朋會獵,聚飲行令,首曰:“驾,鹤人為俠,當年倚俠遊。”乃出其所獵豕。
劉生曰:“驾,鹤金為鋏,復彈其鋏歌。”出其所獵鹿。
司馬生曰:“驾,鹤山為峽,三峽樓臺淹谗月。”出其所獵獾。